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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北宋末年 03

*非架空,非穿越,历史小说(不正经

*无双谋士喻 X 少年剑侠黄

*北宋宣和三年前后的历史背景,史实部分基本靠印象在写,bug可能多到需要精通历史的同学捂眼看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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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在韵香院里躲了几日,外面的搜查已经松了许多。对于企图暗杀喻文州的势力而言,杭州不过是他们猜测的其中一个逃向,这边几日都不见人,搜索的重心自然偏移。

 

正值农历四月晚春时节,江浙的阴雨渐多,往往还没到傍晚天色已经昏暗,喻黄二人便在这样的天气中起身,跨上这几日购得的两匹马,并辔千里向西军行去。

 

西军远在陕西,胜捷军的势力主要还是在安徽。黄少天本以为喻文州会绕过安徽,取道江苏,再从苏北进河南,途经东京(今开封)时,去上报胜捷军的罪行。没想到喻文州果断放弃了上京的机会,改走浙西南往江西,从赣北入湖北,直上西军所在的陕西。

 

论方向,这两条路线就好像一个横写的“人”字,从浙东开始各岔一方,但论远近,也不是相差千里,只是贴着赣北走,是绝无可能再进入东京地界的。

 

黄少天不禁替喻文州感到可惜, “我说,你不打算去皇帝老儿那碰碰运气吗?”

 

“嗯,现在那边正危险”,喻文州答道;

 

黄少天也理解,甩甩缰绳,“也是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总要先留得性命才能去告状”;

 

喻文州笑笑,“这是其一”;

 

“还有其二?”黄少天好奇;

 

喻文州却不明说,“我觉得少天前几日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”;

 

“哪句?”

 

“‘皇上怎肯信我一面之词’”

 

这是给了黄少天一个提示,让他来猜这个迷。

 

黄少天既在江湖中负有盛名,自然不是个只知道舞枪弄棒的粗人,相反,他心思极快,判断也准。听喻文州这么一说,再微一揣摩,也会过意来。

 

所谓“一人之言不足信”,那必是要来个三人成虎,众口铄金了。想到西军与chao廷往来紧密,军事文书人员调派之间,不愁无人能替喻文州向上“带话儿”。虽是口说无凭,但众口一心铺垫好了,喻文州再出手一击,可望事半功倍。

 

这一步,怕也早在喻文州的计议中。黄少天此时才体会到,喻文州说的“纵使无望,也要为苍生全力谋之”,不是一句虚言。

 

一念至此,黄少天也再无疑虑,两人继续前行。不过,这一路仍旧是走走停停的,几回折腾下来他也明白了,喻文州这是在依据天时地势,对可能出现的埋伏和危险进行预判。

 

虽说他们在路线选择上异于常理,因此可能减少了一些凶险,但这几个地方也不是相隔万里,好比说,从被胜捷军洗劫的歙州到江西洪州(今南昌),也不过区区三百里地而已,更何况他们行走的赣北比洪州还要近便。


北宋时的加急文书,一日就可行六百里之上,眼下这百余里的距离,不管是要奔袭还是安插眼线,都完全做得到,加意小心也是应当。

 

也许托赖于喻文州的精准预判,两人行了数十日,都没遇袭,逢到大城小镇,更是“寻花问柳”,也没耽误休息。

 

经过了各种秦楼楚馆的洗礼,两人现在对这行当里的门道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那提大茶壶的给五钱,打茶围的五钱,娘姨二十钱,叫姑娘做花头一两,而如今既然到了江西的地界儿…

 

“你可别拿景德镇的来糊弄,只把你们这饶州的姑娘叫来看看”,黄少天一手托腮,待搭不理似的倚在桌上,任凭那老娘花言巧语;

 

老娘一看二人的出言行事,只道遇上了同行的少爷,也不敢糊弄,“我就说瞒不过少爷的眼,我这儿啊,其实就只有一个饶州的,不过其他地方也有几个好的,不如一齐叫来让少爷选选”;

 

说着,便招呼了几个姑娘进来,黄少天这一眼扫去,都还算周正,只那樱桃小口个个涂得要吃人一般。

 

不过他哪里是为了看姑娘来的,他只是不能听别人调侃他和喻文州如何如何,所以有时会装模作样地叫几个,末了再装着没看中,又行家里手似的打发掉。

 

喻文州也任由他胡闹,不仅如此,有时还配合他装作不知道。毕竟看堂堂剑圣瞎折腾,也是江湖奇景。

 

 

这边,黄少天挥挥手已经又都打发掉了,老娘心里暗叫一声苦,这二位爷的银子看来是挣不着了,但又不敢得罪,谁知是不是来踢馆的,依旧陪着笑,退了出去。

 

黄少天看门关好,立刻来了精神,凑近前来,“文州文州,老实交代,你有没有看好的姑娘,你若看好了哪位,可以立刻叫她回来,千万别介意,你要是不好意思,我这就去隔壁睡”;

 

喻文州看他满脸狡黠,就差把“逗你玩”仨字写脑门上了,也笑道,“那麻烦把隔壁那位换过来吧”;

 

“隔壁那位”听了这要自己作陪的促狭答案,顿时脸上一红,想起这些天二人睡醒时的情状来。

 

说也奇怪,两人每次睡下时都是安安分分的各居一边,可醒来时却总是抵额相依,有时还手脚纠缠。初时两人都十分过意不去,互相致歉,只道是自己睡相不好,但天天如此,也就慢慢习惯了。

 

其实此事若说来,虽在常理之外,却也在情理之中。


从当初的驿馆相救,到如今的日日相处,两人同起同坐,同饮同食,不仅心怀相照,连生死都绑在一条路上,亲近厚密自然远胜一般友情,再加上烟花之地多用催情迷人的香料,清醒时还不觉如何,等睡着时被香气所感,不由自主地把心中的亲厚之意流露了出来,所以日日醒来时都是互相依偎着。

 

时年虽也有“龙阳之兴” “断袖之癖”一说,但两人对彼此并无半分轻慢亵玩的心思,当然也想不到那上面去,日久天长,反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,对方待自己,自己待对方都该当如此。

 

 

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绣榻同眠了一段时日,二人已行至浔阳,再过几天便可以进入湖北,但此时却是囊中羞涩了,毕竟“寻花问柳”所费着实不菲。

 

不过黄少天是全不发愁,按他的想法,找个为富不仁的财主来一手劫富济贫,那不是中饱私囊,而是为民除害。再退一步讲,就算当地没有这样的财主,县衙府库他也是来去自如的。

 

只是喻文州军职在身,不愿黄少天去触犯律法,所以极力反对他这么做。

 

“那你说怎么办,难道要上街卖艺?想我堂堂剑圣,随便出手一次都能弄个几十万贯,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吃这种只放了葱花的阳春面,还搞不好要上街表演臂上能走马,胸口碎大石,说出去都没人信”,黄少天郁闷地捞着清汤寡水的面条;

 

喻文州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,真剑圣与少年难养也,这才吃了一顿没肉的而已。

 

“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”,喻文州放下筷子,他倒也不是全无计较,等着黄少天把面吃完,随口和店小二打听了一二,之后也不牵坐骑,带着黄少天东绕西拐,没多久便到了一处所在。

 

这次传来的倒不是什么莺声燕语了,全是大老爷们的吆喝,只听见里头当当地拍着桌子,喊着五六儿,夹杂着骨牌哗啦啦,骰子滴溜溜;

 

黄少天不禁大大地怀疑,“这就是所谓君子的生财之道?”,看不出啊,喻文州这般黄赌毒俱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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