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喻黄】有点张力 7-8
-想写一篇有点张力的原著向文
-孤儿院出身黄
7.
“你那边怎么样？”晚饭后，方世镜估摸着魏琛的时间给他去了个电话；
“还能咋样，叶秋那孙子又拉低全明星赛的下限，我都替台下观众为他硬装的逼格感到担忧”，听筒里魏琛粗犷的声音配着嬉闹的背景传来，吐槽着叶秋狡猾奸诈，该当“自行前往午门正法”；
途中好像正巧叶秋经过，飘来一句“又吐槽哥呐，老魏，老而不死是为贼啊”。
方世镜笑起来，插刀不在话多啊。
“如果像叶秋一样奸诈的小鬼，我们也有一个呢？”
方世镜详细给魏琛讲了考核的情况，喻文州是怎样利用光的，怎样安排黄少天走位又把对手当风筝放的；
“你是说，二人和三人对战，两局你们都输了？”魏琛有些诧异；
“是啊，手残小鬼很擅长巷战，三人对战的地图是彷徨之城，那地形一层层叠得跟海市蜃楼似的。不过你说他一个术士不控场，却叫盗贼控场，陷阱刚好布到我们这边气功师和战法能攻击到的最远距离……”
“……所以，你们是被耗死的？”听到这魏琛已经猜中结局，无非是离远了打不着，离近了不是趟陷阱就是对耗挨打……
“黄少天发挥得怎么样？”
“你亲儿子没辜负你的期望”，方世镜忍不住调侃，“一挑二，一边打着战法或者气功，一边还打断我施法，剑影步已经能放出五个看不出真假的”；
魏琛“呵呵”一声，满意地吸了口烟，问道“另一个呢？被手残小鬼控了？”
“是啊，我这么说你别生气，他的意识和准确性还胜过你儿子”。
魏琛沉吟，方世镜的技术虽不如自己，但眼光绝不亚于任何人，他这么说已是很高的评价。
掐了烟，嗯，等有时间会会这个手残小鬼。
当然，这一切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无从得知，他们正沉浸在通过考核的喜悦中。
这一批几十个训练生，最后只留下了他俩。这听起来像是个多么严苛悲伤的故事，可黄少天一点也不介怀，他在，喻文州在，这就是一个圆满的结局。
“我跟你说，我看到你那句要有光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，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！！！话说你怎么不直说让我到冰块后制造点光呢？呃，也是，那样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，果然还是要靠着我们心有灵犀啊！”
“那下次我就发‘唾之’，字少更省力”，喻文州笑起来。
这个梗源自于有次宿舍停电，喻文州出门找管理员，黄少天亮了手机屏幕躲在窗帘后装鬼，喻文州回来隔着窗帘一把捉住了他，凑过脸去要‘唾之’驱鬼，却偏偏在这时来了电。
“我要有光便有了光”，黄少天从窗帘背后跳出来，蛮横得仿佛灯光是他创造出来的神迹。
这番情景里的黄少天可爱得令他印象深刻，以至于喻文州直接原话用在了战术中。
眼前的黄少天正神气活现地把奶黄包往嘴里送，嘴巴一张一合，两侧的脸颊也跟着咀嚼的动作鼓了出来，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小人儿，喻文州又信了艺术源于生活。
如果你不相信这句话，大概是因为你还没碰见这么可爱的人儿。
8.
第二赛季，蓝雨最终止步于八强。
网上难免有些帖子不无刻薄地质疑：魏琛已老，尚能饭否。
黄少天每每看到这样的论调，都忍不住上去轰炸一番，论证魏琛“不仅可饭，还能多吃两碗！”；
反倒是魏琛本人看起来并不介意，日常带着战队复盘，或者来训练营削黄少天。
不过，这一天，他打算改削喻文州。
虽然听了方世镜的评价，魏琛并没太当回事，所以第一局仍旧按照指导赛在打，然后……他输了，几乎被喻文州一波带走。
从鼻子里“哼”出一声，第二局不再掉以轻心，不过仍然控制着没有飚手速。
魏老大打指导赛输给了吊车尾的消息不胫而走，一会功夫战队的人已都来围观。魏琛可不想在众人面前靠手速落得个“胜之不武”。
不过他没预见到，结果比“胜之不武”更残酷。
第二局，他仍然输了。
第三局，魏琛一扫之前的轻敌，收起杂念，仔细较量起来；喻文州自然是每一局都不敢怠慢，他面对的是联盟最强的术士之一，除了认真应战，他别无选择。
理论上应该在五分钟之内解决的单人对战，足足被延长到了二十分钟。喻文州的谋定后动，魏琛的随机应变，每一个胜负点都吊足了观众的胃口，有时候明明还没出招，却已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主力队员们控制不住内心，去揣度，去衡量：
如果上场的是他们，他们能赢吗？
魏琛替他们解答了这个问题，第三局，仍旧是喻文州胜。
撂下一句“打得不错”，魏琛急切地想去门口抽根烟。
方世镜跟了上来，“别太在意，换谁也不一定能赢过”；
“是啊，tmd，现在的臭小鬼可真不给面子！”魏琛踹着脚下的石子，叼着烟嬉笑着，他想表现得潇洒随意，可掩饰过度反而成就了一种悲凉，
“手残小鬼和话唠小鬼”，魏琛又狠吸了几口，把烟甩地上，踩了踩，“就够了”。
蓝雨已经迎来了新的力量，难道他要在这继续蹉跎战队的命运？那可真像叶秋说的，“老而不死是为贼”了。
于是，魏琛在随便一个清晨离开了，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。
这随便的一天里，黄少天找遍了所有能联系魏琛的方式。
他逃出孤儿院后，最开始是在黑网吧里帮人练号为生。他练号的方式很特别，单推副本，强抢boss，反正是怎么高风险高收益就怎么来。
那段时间魏琛发现了他，但他几乎每天都在练不同的号，魏琛就沿着这些号一个个联系，直到摸到了他的大号“夜雨声烦”。
魏琛请他吃饭，给他买衣服，邀请他来战队参观，战队的人都笑魏琛“捡了个大儿子”，魏琛笑眯眯地掰着黄少天的后颈，说“来来来，我们谈谈”，让他叫“爸爸”，被黄少天开足马力垃圾话了一整天。
魏琛，是他有记忆以来，信任的第一个人。
现在，这个人走了，走得干净利落，仿佛从他的生命中蒸发了一样。
黄少天简直有些恼怒！他不是没想过魏琛退役的那一天，但他以为魏琛一定会至少跟他打上一年，然后退役后留在蓝雨，在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地方，扳着他的后颈跟他说“小子，翅膀硬了哈，来来来，我们谈谈”。
……不过，没可能了。再说，他现在已经不生魏琛的气了。
夜风微凉，他站在蓝雨的后山。其实说是后山，就是个种了树的土坡，往下一望，能看到蓝雨和远近一些建筑的灯火。
魏琛没走远的话，这些灯火里，会否有他所在的一盏？
“少天？”黄少天回头，看见喻文州站在不远处。
也只有他能找到这里来了。和魏琛一样，甚至比魏琛，喻文州懂得黄少天更多。
黄少天从没想过，有一天，他要面对魏琛和喻文州的取舍。可是仔细想想，这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命定的吗？两人都是术士，可主力队里的术士只有一个！
喻文州见黄少天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即使在黑暗中，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明亮。有时这眼神是温暖热烈的，但现在是清冷凌锐的。
“少天，对不起”，他还是走了上去，和黄少天并肩站在土坡上。
“没必要道歉，这不是你的错”，黄少天还没糊涂到把魏琛的离开混赖给喻文州，他的经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去清醒地看待局面，“你说他会在哪？会不会早就飞去度假泡妞？”
黄少天扫视着山下的灯火，喻文州看着他眼里明明暗暗，嘴边执拗的微笑不动如山。
“他….”喻文州顿了顿，“等我们获得总冠军时，他一定会在看着你！”
黄少天想斥责他“废话”，却又觉得眼眶有点酸，没错，他一定会看着我，但问题是！我也想再次见到他！
他别过头想躲开喻文州的目光，下一秒却落在喻文州的怀抱中。
他们相拥。这样也好，黄少天想，这样他流泪，喻文州就看不到了。
他不想他因为自己的情感而自责。
揽着黄少天瘦削的肩胛，喻文州能感觉到肩膀上的人儿在小心地吸气，努力地压抑，也能感觉到T恤上落下的两三滴。
他的内心忽然充满了心疼和自责……本来他是坦然的，就在看到黄少天前，他都觉得这场胜负值得坦然。
但现在他动摇了。他问自己，事情会不会好一点，如果他输给魏琛一两局，魏琛会不会留下来，少天会不会不那么难过？
即使当时当日他除了全力以赴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……
黄少天轻轻离开喻文州的肩头，他已经抹干了眼泪，平复好了情绪。
抬起头，看着喻文州的眼里尽是认真温柔之意。夜风不能抚平的，虫鸣不能抚平的，月色不能抚平的，喻文州可以。
他不知道自己看向喻文州的目光中充满了何种的依恋，喻文州只感觉自己在这目光中被镌刻被诵读。
是的，魏琛已经离开了，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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